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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抿着滣冲过去
 少女感到一双无比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像是孩提时代母亲独有的温柔,身边是香香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又感到困倦。“睡吧…别想那么多…”

 “唔。”***“呜…啊”少女慢慢睁开眼睛,手从另一半的铺上收回,她帐然若失的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身边,将耳边散的头发收拢到脑后,再然后,她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一样。

 脸色一变,连外衣都没有套上,赤着脚奔到另一张边。老人是皱纹的脸苍白干瘪,看上去虚弱的不成人样,但口微微起伏的被子仍表明她还活着。

 窗外的雨仍不停,少女的心随着颤动起来,本想着只是一场普通的风寒,服下姜汤睡上一觉便好,可怎会如此严重,婆婆的脸色如此可怕,这可怎么办是好。

 少女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只着一件小衣,她迅速穿上衣服,走出屋外,灶台那里升腾着小小的白雾,李冰璇掀开锅盖,米粥尚有余温,可炖粥之人呢?

 “琴姐姐?”“琴姐姐!”“琴姐姐!”少女呼喊着,一连好几声,她的目光扫过,小院里空落落的,就如她此刻的心,她不在这里。

 李冰璇也不知该怎样描述她此刻的心情,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琴姐姐通晓医术,本想让她帮忙看看婆婆的病情,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夜陪伴在她身侧的琴姐姐却不见了。

 房间里微弱的呼吸声,空的庭院,连绵成幕的雨丝,无措和悲伤从四面八处袭来,少女感觉仿佛有冰水从脚脖往上蔓延,眼前变得模糊,让她窒息,绝望。

 但她很快抹干了眼角,承受过苦难的人,经历过死亡的人,总能让自己更坚强的去面对无助。琴镜湖不在这里,必然是有要紧的事去做了,至于是什么事李冰璇不想去想,她只知道药才能治病,而像婆婆这么严重的病要上好的药。

 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摘下那间斗篷,握在手里才想起,自己已经用过一次这样的装扮去骗药了,只要药房的人不是傻子,经过询问必然能得知自己是个假‮份身‬。

 如果要他们知道我是府里曾经那个被人厌弃的雪女,本就趾高气扬的他们更不会把药给我了,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的欺辱自己,自己忍受他们的侮辱也就罢了,可婆婆怎么办?没有药她怎么活下去,对了,那个令牌!

 少女心念一动,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割舍过去而抛起的令牌,李照干曾说见它犹如见李家嫡女,有了它,婆婆便有救了!

 李冰璇的心起来,她将门合拢,闯进了雨幕当中,打开小院的篱笆门,她一步深一步浅的迈向树林当中,冰冷的雨水带着彻骨的寒冷,让她纤弱的身躯颤抖着,泥泞溅在她的腿上,更显狼狈,像是天鹅陷入了泥沼当中,摧残着美丽的生命。

 那双常年与书本作伴的手在此刻拨开草叶,在泥潭中摩挲,翻开石子查看,在大片大片的脏水中寻找着那枚救命的令牌,直到白皙柔的肌肤被石棱割伤,朴素的衣裙被灌木划烂。

 她望向前方,浑浊的泥水夹杂着不小石子土块汇成沟壑,涌向侯府的排水沟里,若是令牌在这连续好几天的雨水冲刷下进入了排水沟中也不奇怪。

 她只能一路找下去,寒意侵袭下,李冰璇的心口也开始疼痛起来,轻柔的雨丝像重锤一样砸在少女的螓首上,让她难以直起弯下去的小,头脑越来越昏沉。

 但一想到婆婆还等着她去救命,少女便咬着牙坚持找下去,她的心早已冰冷如石,她不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从失去过所有开始。

 她做事便遵从内心,只在乎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因为对她释放善意的人稀少的可怜,所以才更值得她去守护去珍惜。藏书馆,“付姑娘一路舟车劳顿,何不去歇息几天,看书什么时候也不迟。”

 李照干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悄悄跟在他身后的姑娘。“雨欣感觉还好,‮体身‬是苦了些,但心中却是开心的,更何况来到侯府这么多天了,我也想亲手为伯母尽点孝心,”付雨欣扬了扬手中的药膳食谱,浅浅一笑。

 她走到青年身边,看着他不自然别过的头,柔声道,“照干哥又是为什么在这书馆里呢?”“看些书罢了,振兴我李家,光靠铁血是不够的,小时候总是苦于读书,但长大了总要识些手段。”

 “照干哥说的在理,伯父以军武起家,高至裂土封侯,若是想再进一步,无非是往朝廷中枢那谋,”付雨欣掂了掂手中的书,小声说道,“若是我那几位哥哥肯向照干哥这样用功,祖父也不会天天拿着子撵着他们院子跑了。

 “李照干放下书,皱着眉头看着她。“很久之前,祖父曾让我挑选各家青年俊杰中最心仪的那位,他会加重其是最后联姻对象的权重。”

 付雨欣上前一步,纵使她只到李照干的口,但她灼灼的眼神仍然让年轻人后退了一步,“但我直接跟他说,雨欣非李照干不嫁。”“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只想让照干哥知道,我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陇西来的。”

 “还有,我不喜欢付姑娘这个称呼。”付雨欣踮起脚尖,凑近年轻人的脸庞,目光脉脉含情,“我要听你重新叫我。”

 “欣,欣儿?”过了一会儿,隔着一层雨幕。看着付雨欣拿着一本书离开的身影,李照干摸了一下嘴,目光突然变得幽深起来。

 ***怎么还不出现怎么还不出现,为什么不在这里!李冰璇无力的跪倒在地,指尖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她转过头,怔怔的望着一旁湍急的排水渠。

 它与整个天水城的排水系统是连通的,这么长时间的雨,本就应该冲到这里面了,也许这个时候它正飘在城外的河里呢,可她还是这般努力寻找,只是因为还不死心罢了。说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在脸上淌,李冰璇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懊悔像虫豸一样啃食着她的心,让她为自己的任付出代价。

 大雨哗哗的下着,毫不留情的嘲笑着绝望的少女。身后不知何时传来一声泥浆溅开的声音,沉重的雨丝消失了,澄黄的竹骨撑起了一片浅绿色的天空。

 温暖的手掌抚在少女的头顶,滚烫的热量渗透进冰冷的‮体身‬,瞬间让透的衣服散发出缥缈的雾气。

 “你找的是这个吧。”琴镜湖轻轻道。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着铜皮的令牌。李冰璇呆呆的转过头,那骨匀称的手中,正牢牢的托着让她心心念念的令牌。

 “呵…呵…”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她短促的了几口气,便紧紧握着琴镜湖的手站起了‮子身‬,拿起令牌朝着侯府里跑去,只是当她咬着牙,费力扒开那道篱笆门时才发现,那林中的羊肠小道早就泥泞的不堪行走了。

 “呵…”李冰璇轻蔑的笑了一下,摇晃了一‮身下‬子,朝泥浆里迈去脚步。“不要作践自己了,我带你去。”琴镜湖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脑海里始终浮现出她那令人心疼的神情,她抿着冲过去,将柔弱的少女揽在怀里,冰冷雨水的触感顺着柔软蔓上心口。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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