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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水米不粘牙
 杨进宝的人缘太好了,身边的人全都对他死心塌地,方圆百里的山民都在念着他的好,传播着他善良狭义的好名。

 他不是人,是神,人人心中崇拜的偶像。老金忽然明白,自己不站起来振臂一呼是不行了,于是他大喝一声:“干啥?

 这是干啥?二孩,先把飞刀李送到医院,快呀,疗伤。大家不要哭,咱们只是看到了烧毁的汽车,没有发现进宝的尸体啊。既然没看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他已经死了,我相信进宝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老天爷不会枉杀好人的。”

 这时候的老金明白了,刚才因为太激动,了方寸,失去了判断能力。就算杨进宝被烧死,总要留下骨骸吧?骨骸呢?再说他的功夫那么好,一把杀猪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翻山越岭更是不在话下,他能摔死?

 杨进宝如果真的被摔死,他就不是娘娘山的刀王。一定是被人掳走了,或者掉下悬崖顺水漂流。找!沿着河岸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于是,他大手一挥,立刻让人组建了一只寻找队伍,围着这一代的大山跟河道疯狂寻找起来。

 结果大家足足找一个礼拜,不要说杨进宝的踪迹,董事长的也没发现一。他就那么人间蒸发,不见了踪迹。五天以后,大家都回到了娘娘山,老金也辞去了公务员的职务,但保留了群众代表的名号,再次回到了娘娘山。

 他必须力挽狂澜,因为目前的娘娘山企业盘子太大,桃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他只能再次担负起总裁CEO的职责,将杨进宝留下的企业撑下去。回家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医院看巧玲。

 巧玲没打采已经好几天了,眼睛哭得好像桃子,几天都没吃东西。飞刀李的伤倒是不严重,因为他的体格好。

 而且送到医院很及时,根本没啥大碍。老金说:“巧玲,别哭,进宝应该没死,我跟县交通队打听过了,发现那辆汽车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进宝的尸体。

 从上面的山道留下的痕迹来看,进宝消失前应该跟人有过打斗,他不是被人掳走了,就是掉进水里冲走了。打斗不怕,没人是他的对手,落水里更不怕,因为他水性很好,说不定冲到下游,被人给救了。”

 老金是在安慰女人,说得也是实话,的确,在没有见到董事长尸体以前,是根本不能武断的。巧玲一听眼神里闪出了亮光:“金哥,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我们都不希望进宝死,是不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咱去找,把进宝找回来…”巧玲说:“好,俺这就走,跟飞刀李大哥一起走,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总之找不到进宝,我就不回娘娘山…家里就交给你跟桃姐了。”女人说完,马不停蹄,立刻出院,踏上了寻夫之路。

 伤口没有复原的飞刀李也振作起来,纱布都没拆,就跟着巧玲上了车。老金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巧玲的‮全安‬,如果巧玲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飞刀李说:“放心吧金总,巧玲烧一头发,我立刻以死谢罪,报答进宝的知遇之恩。”说完,飞刀李就走了,果然对巧玲很照顾。

 老金之所以让巧玲出去找进宝,原因有三。第一个原因,他也拿不准杨进宝是死是活,毕竟没有看到好兄弟的尸体,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万一要是找到了,就真的万事大吉了。第二个原因,万一进宝真的死了,巧玲也不会独活,与其让女人郁郁而终,不如让她出去散散心,时间一长,说不定心情就有好转了。

 第三个原因,他怀疑董事长真的被人绑架了。没办法,谁让他有钱?七八年的时间,杨进宝从一个山村小小的劁猪匠,一直发展到产值过亿的饲养场,然后又买六块地,收购金碧园小区,修建两个联厂,大西北一个罐头厂。

 另外,下辖还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家具厂跟一个钢材贸易公司。再加上目前新买的几块地,一路飙升,所有的产业算起来,早就身价三四十个亿了。

 虽然动基金没多少,地也没有套现,可他没有背负一分钱的‮款贷‬啊。这样的人物,难免会有人眼红,难免会有人对他暗下杀手。说不定飞刀李跟巧玲真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然后大家齐心合力,将杨董救回来。只要有一线希望,老金也不会放过。就这样,巧玲跟当初男人找她一样,展开了寻夫之路。这一走,女人也半年没有回来…***

 杨进宝的汽车被摔下断崖,除了巧玲痛不生,还有几个人同样哭死哭活。第一个就是豆苗,当豆苗听到这一噩耗的瞬间,女人同样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她晕倒在了地产公司的办公室,这件事儿是秘书亲口告诉她的。女人一晕,整个地产公司也引起一阵波动,大家七手八脚,同样将豆苗送进了医院。

 恍惚中,豆苗发现进宝向她走来,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嘴巴里叼一狗尾巴草,穿一件破秋衣,脚上是一双手工布鞋。他的头发很长,看起来有点邋遢,蹦蹦跳跳,喊一声:“豆苗…”

 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他亲她,吻他,摸他,抱她,将她按在高粱地里打滚,糙的大手好像一把锉刀,将她的肋跟两腮还有口拉得直。青纱帐里郁郁葱葱,两个人的‮体身‬滚来滚去,漫山遍野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飞,好像见到了老鹰。

 忽然,场地变了,不是在高粱地,四周的高粱消失了,她跟进宝不是躺在土地上,而是躺在一辆牛车里。男孩说:“豆苗,我送你到学校去,放心,你的学费我包了,你的爹娘我也包了,别管再苦再难,你也要拿到‮凭文‬,成为山里飞出的金凤凰…”

 接下来,男人还是抱,还是亲,还是,走一路,亲一路,走一路,一路,一直到县‮中一‬的门口。

 从车上下来,她恋恋不舍瞅着他,他也恋恋不舍瞅着他。男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了他的小手里,又说:“这是我给你的生活费还有学费,拿好了,不够的话再跟我要。”

 豆苗看到那些票子是红的,上面好像粘了血,她知道哪是他卖血的钱。为了让她考上大学,他竟然去血战卖血了。豆苗嚎哭一声又把男孩抱紧了,这一次是她亲他,抱他,不顾众目睽睽,她还是跟他,跟他磨。

 忽然,场景又变了,不是在学校的大门口,而是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那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四周长了很多青草,两个人的‮体身‬把草地都得倒伏了。

 可还是没停,相互紧,翻滚。四周的草地又不见了,变成了L市医院的病房,然后又变成L市的游乐场,附近的一家饲养场。总之,豆苗也分不清了,到底在哪儿,到底跟男人漾到啥时候。

 不管了,不顾了,只要有进宝就行,有他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整个世界都是他俩的,空气因为他俩而新鲜,鲜花因为他俩而绽放,头上的天因为他俩而湛蓝,地上的草因为他俩儿翠绿。

 他俩就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命运当然也有他俩来主宰…可一觉睡醒,她摸啊摸,捞啊捞,却摸不到男人的踪影,于是她就扯嗓子呐喊:“进宝…进宝啊,我好孤独,好寂寞,你到底在哪儿啊?在哪儿…”

 女人在病上狂舞,眼神离,彻夜彻夜发着高烧。‮体身‬不断扭曲。马采芹在闺女的旁边,一边照顾豆苗一边抹泪:“造孽啊,造孽…狗曰的杨进宝,你走了,把豆苗的魂儿也勾走了…”

 牛大山在旁边叹气,吧嗒吧嗒抽烟,泪珠早就挂了腮帮子。豆苗不知道昏多久,可能三天,也可能五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立刻摸向边。可边是空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闺女啊,咱别难受了行不行?想开点啊,进宝真的没了,汽车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有好?不摔死也烧死了…进宝没了,可你要活下去啊,要不然爹娘可咋办啊?呜…”

 豆苗忽然起了,说:“娘,进宝没走,就在外面,他在叫我呢,就在楼下,进宝哥,进宝哥…”女人趔趔趄趄下,冲出病房,扑向了房门。刚刚走到楼梯口,她一脚不慎就摔了下去,顺着楼道摔进了下一层。

 “闺女,闺女啊…”马采芹哭着,嚎叫着,跟老伴儿一起扑下去搀扶了闺女。豆苗摔伤了,额头上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接下来再次啥也不知道了。

 第二次醒来,她不做声了,只是眼泪控制不住,不能不接受事实。整整好几天的时间,她不吃不喝,水米不粘牙,两只俊美的大眼布了血丝。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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