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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纠结
 芳年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她伸手探了探旁边的被窝,早已冰凉。想来他早就走了,她想着,心里涌里淡淡的失落。

 三喜四喜进来侍候她,四喜看到洁净的铺,不免又是失望。芳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朝食是独自用的,芳年小口地喝着粥,不知不觉又想起两人一同用饭的情形。用完饭后,起身在院子里走走,从门口望去偌大的王府,空的,十分的冷清。

 为何前世能一生孤独,而现在却做不到了呢?她望着院门口的青柏,入了神。

 他夜里来,早上走,来时不知会她,走也不打个招呼。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她有心想派三喜去问安总管,却拉不下面,心里是有些气的,像是在和谁较劲。

 她不知道自己昨出宫里出来,关于突然生病的消息昨天就散了出去。就在这个当口,府门外来了探病的人,共有两拔人。

 令人奇怪的是,此番闻讯赶来探望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嫁进左将军府的傅芊娘和陵侯夫人。

 两人原因不同,目的都是想见她一面。

 陵侯夫人端着架子,没有下马车,现在被守门的侍卫拦着的是傅芊娘。傅芊娘拉着脸,训斥道:“你们看清楚,懂不懂规矩,我是你们王妃的妹妹,左将军府的二少夫人。快去禀告你们王爷,就说王妃的妹妹来探病。”

 “我们王爷不在,王妃生病了,需要静心养病。王爷临走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搅王妃养病,左二少夫人请回吧。”

 傅芊娘的面色一沉,这七王府的下人怎么如此狂妄,竟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就要赶自己。七王爷不在府里,三姐还不在吗?

 “那你们去告诉你们家王妃,你们王妃是我的三姐,她一定会见我的。”

 侍卫出不耐烦的样子,斜眼看着她,“这位左二少夫人,你刚才没有听清楚吗?我们王爷说过了,我们王妃要静心养病,任何人不能探视我们王妃,你请回吧。”

 这可把傅芊娘气得个倒仰,不就是一个王府的侍卫,怎么如此蛮横。好歹她现在也是将军府的少夫人,竟半点脸面都不给她,当她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看了一眼陵侯府的马车,那位侯夫人坐在马车中,都没有下来。心里暗骂对方好一个隔山观虎斗。她气呼呼地坐进轿子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自己还在婆母面前夸了海口,定能攀上七王府,谁知连门都进不了。

 看这样子,七王爷确实是有命令,不许别人看三姐。她沉着脸,手里绞帕子,不一会儿,似是想通什么,出笑意。连生病都不许别人探望,三姐分明是一点都不得七王爷的待见,王爷可能巴不得她病死了吧。

 哼,什么七王妃,回娘家里架子摆得大,谁知道在王府过得是什么日子?

 只是苦了自己,得找个好法子向婆母待。

 陵侯夫人坐在马车中,把傅芊娘和侍卫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暗恨着,好好的女儿进宫为妃,怎么就成了太监的对食?

 昨晚消息传进府里,她都吓得不敢相信,再三确认才知道女儿竟被陛下赏给了游公公。

 无意间,她听说昨七王妃也在宫里,想着对方必定知道缘由,于是上门相询。谁知那小户家的女儿没见过大阵势,进宫一趟竟吓病了。王爷又不在府中,门口的侍卫堵着不让人进去。

 眼见着左家那位二少夫人走了后,她扶着婆子的手下了马车。侍卫是认识她的,王爷的前岳母,但王爷不侍见成家人,是以侍卫只简单地行了礼,并不热情。

 “你们王爷真的不在府中吗?”

 “回侯夫人的话,属下们不敢说谎。”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份身‬,不如进去禀报你们安总管,就说陵侯夫人来探望新王妃。”

 “侯夫人,您莫为难属下,属下刚才说得明明白白。我们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探望王妃,莫说侯夫人您,就算是王妃的娘家人,也不能进门。”

 这话把陵侯夫人气坏了,她也是王妃的娘家人,还是七王爷的岳母。

 但她是有‮份身‬有脸面的人,做不来胡搅蛮那一套,见侍卫们半点面子不给,忍着气回到了马车中,等着不走。

 今是勋爵们上朝的日子,她记得,七王爷也是要去的。看时辰,应该已下朝,她就在外面候着,不信堵不住王爷。

 快偏中时,一辆马车驶过来。陵侯夫人下了车,立在正门口。

 车夫轻声地禀告自己的主子,元翼寒着面,薄抿着。听到外面的陵夫人行礼开口,“臣妇见过王爷。”

 “陵侯夫人若是想问朝中的事情,本王无可奉告。若是私事,本王自认与侯府已瓜葛,不知侯夫人想问什么?”

 陵侯夫人不敢摆岳母的款,七王爷和玉秀的感情并不好,别人不知道,她是一清二楚的。

 “王爷,臣妇听闻新王妃病了,想着也算是亲戚,特意来探病的。”

 “既是探病就免了吧,本王有令,任何人不许探望她。”他轻敲了下车壁,车夫驾着车径直驶进王府。

 陵侯夫人沉了脸,不甘地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绝尘而去。停在王府不远处路边的轿子才重新抬起。里面的傅芊娘心里有了计较,知道如何应付自己的婆母。

 随着傅芊娘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传出去,京里所有人都知道,七王府里那个七王妃不得宠。

 好事之人绘声绘地谈论着,说新王妃小官之家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进了一次宫竟吓病了。也不知病得如何,王爷不准别人去看。他们说着,彼此换心领神会的眼神,暗猜着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新王妃病逝的消息。

 这是皇家惯用的手法。

 无论外面传得多么难听,芳年是听不到的。

 她正在拐弯没角地问刚下朝的男人,为何之前安总管送来了他的衣物,他莫不是打算以后都歇在玄机院吧。

 男人解下大氅,神色自若地坐下,抬眸凝视着她。夫住在一起,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在气什么,难道是不想和他做夫

 是该让她知道一个子要做的事情,他站起来,张开双手。

 见她半天没动,他眉眼微冷,“过来,替本王更衣。”

 更衣?他要她更衣?

 她整个人有些懵,虽是嘴里不愿意,‮体身‬却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他垂着眸,嘴角噙了一丝笑,极浅极淡。

 “王爷,要换哪一身?”

 “都可。”

 她在安总管送来的衣服中翻看,不是白色的,就是黑色的,想着他身上似乎有伤,拿了一身墨的袍子。

 他微眯着眼,看来她从不曾讨好过男子,不知如何替男子更衣。哪有做子的先去找衣服,把自己的丈夫晾在一边。

 子和丈夫,这两个词取悦了他,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很快隐去,神色自若。

 她抱着衣服过来,见他还张着手,一副要她侍候的模样,莫名又羞又气。自己刚刚故意借口去找衣服,就是想他自觉一些,把衣服动手了。哪成想着,这男人,被人侍候惯了,还在等着她呢。

 男人的目光乌沉沉的,直盯着她。她放下手中的衣物,伸出手去解他的莽袍。可怜她前世里从没有侍候过男人,裴林越不让她近身,她哪有机会男人的衣服。

 她认真地解着他着上的金玉带,垂首低眉,出细白颈子。小手和在他的后较着劲,半天没有解开,不由得细细地着气。

 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后背,莫名气结。这人双臂张得长长的,竟半天不为所动。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再继续埋头解着。

 他不用回头,也能猜出她的模样,必是有些恼的。这一刻,他觉得,有个小子,没有什么不好的。

 过了好半天,带松开,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带解开后,就是除袍。

 他个子高,她够着手从他的衣领处往下拉,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袍子换下来。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不用想知道脸的红霞。

 红霞从她的双颊漫到颈子,泛着粉,像抹了上好的胭脂。他的眼神自上而下,将此等美景一览无遗。

 掉外袍,再是中衣,待只剩底衣时,再套上拿来的墨常服。他由着她,任由那股陌生的情愫在心里淌,半点都不想去制止。

 替他系好墨带,这次更衣才算是完成。须臾间,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好像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对象是裴林越。

 但裴林越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重活一回,倒是补全了。

 他微垂着眸,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美好宁静。古人云,不与世争,唯愿岁月静好,不知是否就是这般。

 别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争,根本不可能有安稳的日子。像这样的温情,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外人瞧见的。

 细思间,她已系好最后的带子,退后三步,假装整理他换下的莽袍。他亦无言,寻了一处,‮坐静‬着。看着她像蝶舞一般收拾衣物,小手不停地忙这忙那。

 她看着像是那么回事,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叫苦不迭。不时偷瞄着他,想着要是他走了自己就会自在,但一想到他在,又有些甜蜜泛上心头。一时间,心里如天人战,竟不知哪般是好。

 厨房的白嬷嬷是个有眼色的,带着婆子们把午膳送到了玄机院。

 芳年心里直打鼓,看这阵势,他以后莫不是都在与她同吃同住?现在他身上有伤,过段时间他伤好了,难免不会行夫之事,她是从还是不从呢?

 一直到用完饭,男人大步离开,她还在纠结此事。

 从还是不从?好像一定要做出选择。她多活一世,算是尝尽人生百味,唯独不识情滋味。要是从的话,也无不可,毕竟姓元的子虽差,长得是极好的。再说王府里没有七八糟的小妾通房,他洁身自好,那前王妃都是不作数的。

 这么一想,与他行夫之事,似乎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年少时,她为裴林越所倾倒,曾揪扯花瓣来猜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现在她活过一世,自是不能再用小女儿家的法子,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出一串佛珠。这还是她在东库寻出来的,佛珠是上好的蜡做的。

 她‮坐静‬着,闭目转动着佛珠,一颗一颗地拔过去,心里默念着,从还是不从。

 许是入了神,连外面有人进来都不知道,直到闻到那股清冽的气息。她才猛然睁开眼,望着立在面前的男人,心里正好念到了从。

 男子墨衣乌发,眉目清峻如山水墨画,他不动声时,像冰峰雪岭。高大的身材,劲瘦的身,俊美无俦的长相。这般男子,抛开脾气不说,便是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

 要是他真的要行那敦伦之礼,就冲他俊逸出尘的长相,她还是从了吧。

 这个决定一下,她再看他时,已无往常的淡定。脸上不由得漫起红晕,心里酸甜加,狂跳不已。

 “你在做什么?”

 她把佛珠收起,红着脸道:“近朱者赤,我受王爷影响,越发的信佛。”

 男子瞄着她绯红的颊,没有再问。袍坐在桌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国师要成亲了。”

 什么?她惊愕地张着嘴,那个像冥使一样的男人要成亲?前世里,可没有这一出。

 “而且,陛下刚立后。”

 前世里同样也没有这一出,芳年颦眉,她不就是没有嫁给裴林越,怎么多出许多意外之事?

 “国师要娶谁?”

 “一位秀女,陛下的皇后,同是秀女。”

 “福星找到了?”她疑惑地问着,上一世时,她记得福星一直没有找到。陛下没有立后,国师没有成亲。

 那现在,陛下要立后,国师要成亲。两人都是秀女,到底谁才是福星?  w.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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