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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尴尬
 芳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想着, 清静也有清静的好处。王府人少, 于她而言,倒是习惯。

 走到院门前,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看着上面光秃秃的, 连个匾额都没有。脑子里冒出另一个主意, 既然暂住在这里,何不给院子取一个名字。

 她凝视着高高的门檐,想到自己的匪夷所思的人生, 有了主意。

 四喜见她一人,忙出来接:“‮姐小‬回来了, 三喜呢?”

 “她有事,等会回来。”

 她进了屋, 让四喜摆好笔墨, 想了一想, 挥墨写下几个大字:玄机院。

 她能够重生, 充玄机。

 三喜拿了对牌回来,芳年看到她后面没人, 疑惑问道:“安总管没有过来吗?”

 “‮姐小‬, 安总管说随我们自己挑, 以后对牌就放‮姐小‬这里。”三喜说完这句, 脸的喜气。边从?子里拿出一张单子, 递给她, “安总管还说,这是十王妃回门时的礼单,给‮姐小‬你做参考。”

 芳年接过单子,感叹安总管人一般。他不拿前王妃回门的单子,分明是顾忌到她的心情。

 她带着三喜去库房,命四喜等字迹干了,拿去找安总管,派人装裱。

 王府的库房她的院子不远,不算太大。她想着这间库房应该是个小库房,姓元的这么放心她,想来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守库房的老仆恭恭敬敬地给她开门,库房里面堆得的,各种奇珍宝玉,绫罗绸缎,名贵药材补品随意地摆放着,令人咋舌。

 她心道王府果然豪富,随便一个库房都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她们傅家二房的好东西加起来都不到这里的一半。

 按照单子上的份例,她挑齐回门的礼物。

 那边四喜把字幅交给安总管,安总管接过字幅,自然要拿给主子过目,请示主子的意思。

 元翼看到那三个字,皱了一下眉。她的字沉稳内敛,娟秀有力,看不出是出自年轻女子之手。习字最讲究心沉气稳,若不是练习多年,难有这样的功底。

 还有这么个名字,不像是女子的住处,倒像是什么寻仙问道的院子。安总管看他皱眉,忙把厨房发生的事情简述一遍。

 “你是说王妃听到有人提起心悦园,才会想到给自己的院子取名字?”

 “老奴想着,怕是的。”任何一个女子,听到自己丈夫前头的子,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的吩咐,你照做就是。”

 “是。”

 安总管应下,低头退出去。然后安排人把王妃写的字拿出去装裱。

 王府下人办事的速度奇快,申时一过,门匾就装裱好送到芳年的手中。芳年没有麻烦其他的下人,现在隐七隐八就是玄机院的劳力。

 两人把匾额挂好,芳年仰视着上面的字,满意一笑。

 “你们先别急着离开,喝口热茶吧。”这两个人话不多,只会埋头干活。就算之前芳年恼怒他们之中有人曾推过自己,但转念一想,他们不过是听命姓元的,算不上原罪。

 隐七隐八受宠若惊,三喜端了两杯热茶出来。他们感激地接过,一饮而尽。见过尸山血海的汉子们,差点热泪盈眶。

 太不容易了。

 自打知道他们成为王妃的使唤下人,他们在暗卫兄弟们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隐五隐六常以这事打趣他们,现在有王妃亲自赏茶,总算是找回一些面子。

 喝过茶,两人自是消失不见。

 得知明天能回傅府,四喜也跟着高兴。她和三喜整理好回门的礼品,还提前备好芳年要穿的衣服。

 四喜叠好衣服,看了一芳年,言又止。

 入夜后,芳年想起父母弟弟们,不知他们这几天过得如何?尤其是娘,是不是担心她在王府里过得不好,还有弟弟们,有没有专心读书?重活一世,她曾发誓要孝顺父母,可谁知事与愿为,竟比前世还要早出嫁。

 身为女儿,让父母心,是为不孝。她轻叹着,难以入眠。

 王府里比傅府要安静许多,睡在上,都能听到风起的哨子声。这一世,和前世完全不同。前世的自己,这个时候每天都在憧憬着嫁给裴林越,以他喜为喜,以他悲为悲。

 而现在,她身处七王府,走着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路。从前的自己,恐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境遇。

 男人清俊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甩甩头,努力不去想他。他和她,不过是利益纠葛,相互憎恶的假夫

 忽然门被推开,她睁着大眼,看着那人影走到跟前。暗骂自己无事想什么,结果想什么来什么,求佛都没有这般灵验的。

 “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是歹人。”来人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夹杂着一丝怒气。

 “王爷治府有方,王府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进歹人。”她淡淡地答着,就算是王府下人少,她却知道暗处定有守护之人。

 她边说着,边把‮子身‬转过去,朝着侧里,赌气般不理他,反正他应该看不见。

 “夜深好梦,王爷缘何又出现在我的屋子里?”

 现在她人都进了王府,想喝她的血还不是随时随地。看他现在的样子没病没痛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还要闯她房间?

 他目光晦暗,她头朝向里,他只能看见她乌黑的秀发。这女子越发的大胆,竟敢无视自己。

 “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无论在何处,谁管得着。”

 这人还记仇得很,竟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人,她心里暗恨。

 “王爷所言极是,您自是可以在王府的任何地方。但我最近‮子身‬虚,又失过血,还没有调养过来。就不陪王爷您闲聊,我先睡了。”说完她真的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她现在吃定姓元的不敢动自己,倒没有以前那么怕他。

 前的人似乎并没有离去,他眼神幽暗地看着她,腾起无名之火。这女子,越发有恃无恐,真以为自己难奈她何。

 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火,她暗自恼怒,气他这般没有眼色。她赶人的话说得那样明显,他还留在屋里做什么。

 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总爱干偷摸狗的事情。

 黑暗中,他的瞳仁黝黑如墨,毫不掩饰地看着装睡的女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她三番四次引起他的怒火,他还能容忍她至今。

 半个时辰后,芳年被他看得心头的火冒起。这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觉,看着她睡觉是几个意思。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就算是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差点被盯穿一个,还让她怎么睡觉?

 她没好气地嘀咕着,“王爷,夜已深,您要保重‮体身‬,早些安歇吧。”

 “本王睡不着。”

 他清冷的声音里有一丝异样,仿佛在撒娇一般,令她‮体身‬抖了一下。暗骂自己想得太多,那般无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

 还有,他睡不着,难道要让她也跟着不睡觉吗?

 “王爷,我明还要归门,要是没有睡好,神色憔悴。我父母肯定以为我王爷您苛待我,别人看到,也会误会王爷,有损王爷您的英名。”

 “别人怎么想,与本王何干!”

 他话说着,身形一动不动。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在她还是裴府老夫人的时候,谁敢惹她不痛快,她当场就能甩脸子。

 但现在,她命都捏在别人的手中,还真不敢和他直面顶撞。

 可是,他那么大一个男人杵着前,这叫她怎么睡得着?她就算是再无顾忌,好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哪里可能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她暗自恼怒着,正想着用何种法子让他离开。猛然间,一股陌生而熟悉的热涌从‮子身‬底下冒出。

 那是…?

 她不由地僵住,浑身不敢动弹。

 他的夜视极好,自是看到她‮体身‬的瞬间僵硬。以为她是讨厌自己在身边,面上不由结起寒冰,冷意袭人。

 她‮体身‬抖了一抖,又涌出一股热

 现在,她无比肯定,在这么尴尬的时刻,自己来葵水了。

 前世里,她活到七十岁,女人的月信自是早早就没了,她都快忘记还有这回事。重活一世,前些日子一直没有想起来,万没料到,它会在今夜悄无声息的到来,好死不死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让她如何起身清理自己?

 小榻上的三喜睡得太沉,不知被人使了什么手法,肯定是叫不醒的。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得赶紧找个借口让他走人。

 元翼的五感极,嗅到那股血味,极浓极烈。他眉头皱起,闻出是她的血味。

 “你血了?”

 他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如火烧一般。心一狠,豁出去道:“是的。”

 “你哪里受伤了?”他清冷的声音略含焦急,欺身上,就要查看。

 她现在心的羞恼,当然听不出来。只觉得他都是续娶的男人,好歹前面有过王妃,怎么会如此不通人事,连女人家月信的事情都不知道。

 深呼一口气,转过‮子身‬,视死如归般地回答:“王爷,我月事来了。”

 他已经俯身上来,她的脸与他近在咫尺,彼此气息清晰可闻。离得太近,就算是在黑暗中,他都能看清她微颤的长睫和丽的红

 果然,她话一出口,黑暗中的高大身影像被定住一般,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清冷如玉的冷覆上一层红霜,红透耳,好在夜里她看不见。

 他不知所措,脑子里茫然一片,竟忘记起身。

 上的芳年越发的恼怒,她都不顾羞地说出自己的私秘,他这人怎么还不走?越想越恼火,火都冲上头顶,怼人的话口而出,“王爷,您还不离开,是想留下来血吗?”

 她原本是讽刺他常她的血,完全忘记她此时的状态。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愤死,用被子一把蒙住头。

 元翼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光想到她话里的画面,就令他整个人烧成一团火。那句不知羞的话怎么都骂不出口,看到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腔中涌起的陌生情愫似狂风巨一般,呼啸奔来,席卷周身。

 隔着被子,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香媚入骨。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明,身形一动,似火风一般地快速离开,落荒而逃。

 蒙在被子里的芳年后悔不已,暗骂自己老不知羞,连那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自己活到七十岁,早就心如上水,平静淡然。怎么一碰到他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根本就是年轻气盛的自己。

 那样的话,哪里是一个姑娘能说的,光是放在心里想,都觉得羞无比。姓元的会如何想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恬不知的女子?

 她咬着,懊恼地反过来一想,管他怎么看她。明明是他无理在先,她不过是气恼极之下失言,究要到底都是他的错。要说不知的人,也是他,谁让他半夜不睡觉,私闯别人的房间。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觉得‮子身‬黏腻腻的,十分的难受。想着那人应该已经离开,掀开被子的一角。

 前并无人影,她松口气,穿鞋下地,把桌上油灯点亮。

 小榻上的三喜睡得十分的沉,轻鼾着。她推了几下都没有醒,暗骂姓元的不知做过什么手脚。

 她仔细想了一下,忆起多前年那些东西应该放着的地方,开始翻箱倒柜。好在没有记错,很容易就找到可用的东西。想来四喜算着日子,早就替她备好,怪不得下午的时候四喜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许就是这件事情。

 在屏风后面忙活了一通,清理好自己,再把上的被单换过,她才觉得身上好受一些。熄灭灯火,摸到重新躺下。

 想起之前的事情,越想越羞,带着气愤,竟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睁着眼,细听着风吹的声音,沙沙作响,杂夹着风哨子的呼啸声,‮夜一‬到天明。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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