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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阿越眼眶一红, 差点落下泪来。

 之前他孑然一身, 没有任何牵挂。

 他本就四海为家,留在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

 如今他一人来到北平,独自待得久了,竟觉得难安, 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原来他早就把姐姐在的地方, 当作了家。

 不过, 就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回去。

 若是他能真正成为一个可以对姐姐有帮助的人,独当一面。

 这样他心中的愧疚也许会少些。

 秦骁看到阿越的神色, 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秦骁还想再劝,但是瞎子并没有给他机会。

 当秦骁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 瞎子就认了出来。

 正因为他眼睛看不见, 所以他的听觉更为敏锐。

 况且秦骁实在给他太深的印象, 他想不记得也难。

 上回,闵爷雇他来试探秦骁的深浅。

 那时, 他并未将秦骁放在眼中,却不曾想自己彻底败在了秦骁的手下。

 而如今,秦骁出现他的面前, 他又怎么能放过秦骁。

 瞎子趁着秦骁背对着他,同那人争执,决定趁机动手。

 他可不是秦骁,坚守道义,不随意取人性命。

 如今, 他只想打败秦骁,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瞎子的拐杖被秦骁制住,而一把小刀从他的另一只袖侧滑出。

 刀片冰冷,贴紧他的手心。

 瞎子感受到极凉的触感,他立即将刀柄握住。

 瞎子抬眼看向秦骁的方向,只有化不开的黑,一片虚无。

 而他却能瞬间判断出秦骁的要害所在。

 下一秒,他执起小刀,锐利的刀尖准确无误地向秦骁的脖子。

 阿越立于秦骁跟前,自然将他背后的情形看了一清二楚。

 他心中大惊,立即开口:“小心。”

 秦骁只觉背后杀意乍现,他被迫放开了阿越的手。

 秦骁迅速转身,一把握住了瞎子的手腕。

 刀尖离秦骁的脖子只余一寸。

 若是再上前一些,就会割破他的皮肤。

 秦骁的视线落在身后那人的脸上。

 秦骁发现眼前这人正是当来武馆试探他的瞎子。

 只不过,他不清楚为何瞎子会和阿越扯上关系。

 瞎子知道秦骁的能耐,自然不会轻易被他打败。

 瞎子冷笑一声,执着拐杖的手往上一提。

 拐杖从秦骁的手中滑出,重新回到了瞎子的手里。

 瞎子手执拐杖,用力砸向秦骁的手。

 秦骁的手缩回,瞎子立即退后一步,拉开了与秦骁的距离。

 瞎子眼底黑沉,没有焦距。

 他凝神听去,在一片喧闹之中辨认出秦骁的动静。

 瞎子确定秦骁的位置,立即发动了攻击。

 机不再失,如今秦骁有负累在身边。

 只要他利用好这一点,也许就能给秦骁重创。

 拐杖凌空而来,极为狠厉。

 秦骁侧身避开,不愿再次与瞎子手。

 瞎子猜到了秦骁的反应,他的拐杖立即转变了方向。

 他手中的拐杖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往阿越的方向刺去。

 原本一旁的阿越正在焦急地看着。

 他心中不免后悔,由于他的过失,让秦骁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

 从两人之间的举动看出,他们似乎先前结下了仇。

 下一秒,瞎子攻击秦骁不成,却朝着他打来。

 阿越知道他的心思,他想用自己牵制住秦骁。

 但是阿越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怔在了原地。

 秦骁怒气升腾,步子一转,他立即上前,想要抓住瞎子的肩膀。

 瞎子故意攻击阿越,就是为了引开秦骁的注意力。

 按照秦骁的子,定会护阿越周全。

 在秦骁分神之际,瞎子就能趁机取他的性命。

 瞎子看秦骁靠近,立即转身,用小刀捅向秦骁。

 瞎子为了能够赢过秦骁,无所不用其极。

 他使尽招,毫无愧意。

 瞎子步步紧,阻拦着秦骁。

 秦骁无法带走阿越,心中厌烦。

 先前,秦骁同瞎子手过,自然记清了瞎子的弱点。

 瞎子只会在防守范围中攻击对手,却不能离得太近。

 秦骁大步上前,丝毫无惧。

 他缩短了和瞎子的距离,瞎子的优势瞬间削弱。

 秦骁出手快速,很快就处在了上风。

 阿越看到秦骁的模样,知道他马上就会制服瞎子。

 阿越看到秦骁的完全压制之态时,狠了狠心,趁机离开。

 秦骁被瞎子绊住脚步,没有注意到阿越的动静。

 当秦骁制服瞎子后,阿越已经没有了踪影。

 此时,阿越早就到了石五爷的地盘。

 阿越把从瞎子身上偷来的东西,给了石五爷。

 阿越还记得方才秦骁的模样,神色凝重。

 阿越声音沉闷:“那人发现了我,但是不知道东西已经被我拿走。”

 “我趁机逃开了。”

 石五爷的目光落在阿越身上。

 他虽不清楚阿越的目的,但是他知道阿越是个可造之材。

 片刻的沉寂之后,石五爷出声打破平静。

 “若是你在北平没有落脚处…”

 顿了顿,石五爷接着说道:“你可以跟着我。”

 阿越立即抬头,看向石五爷。

 阿越本就想要继续查探鸿门的事情,他能够留在石五爷的身边,自然是最好不过。

 阿越应下:“多谢石五爷。”

 …

 ‮海上‬市长接到北平那边的一个消息。

 ‮海上‬滩多次生事,人心不稳,北平‮府政‬即将有一个特派员入驻‮海上‬,监察治安。

 市长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份从北平寄过来的秘密文件。

 他拆开了文件袋,拿出一份文件。

 灯光安静落下,借着光亮,市长细细看了起来。

 当他看见特派员的名字时,怔了一怔。

 那个特派员竟然是…

 他握着文件的手微紧了几分。

 纪曼青。

 市长知道纪曼青这个人。

 纪曼青是纪家的五‮姐小‬,后来与纪家断了联系。

 纪曼青和陆宗霆的过往,他也有所耳闻。

 陆宗霆的小女儿受伤,也是纪曼青所为,陆宗霆大怒,把纪曼青驱逐出‮海上‬,让她不能踏进‮海上‬半步。

 若是陆宗霆知道,纪曼青这次以特派官员的‮份身‬,来到‮海上‬,此事该如何收场?

 市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他思索一会,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他有人在北平‮府政‬,他想详细问一下这件事情。

 电话被接起,市长问道:“北平‮府政‬有一个特派员要入驻‮海上‬,此事你是否知道?”

 那人停顿了几秒:“我并不清楚。”

 市长愣住了,那人问道:“怎么了?”

 市长敛了情绪:“无事。”

 然后他没有再问,搁下了电话。

 市长沉思,看来纪曼青背后一定有人。

 此次她来上任是机密事件,旁人探不到任何风声。

 市长望着文件,心沉了下来。

 他不能得罪陆宗霆,也不能得罪纪曼青背后的人。

 这份文件仿佛一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纪曼青上任,是北平那边下达的命令,已是事实,他无法阻止。

 而陆宗霆知道这件事后,必定会大怒。

 无论如何处置,他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市长闭了闭眼,作了决定。

 他唤了秘书进来,开口:“特派员上任前,全面封锁所有消息,不要透半分。”

 秘书一怔:“是。”

 市长眸微暗,他只能暂且瞒下这件事情。

 待到纪曼青上任后,事情已定,即便陆宗霆生气,也于事无补。

 …

 北平。

 天色彻底黑了,星光落在漆黑天幕上,闪着幽暗的光芒。

 顾仁山坐在房里,眸沉沉。

 先前,他被纪曼青要挟,不得不下达了一个命令,让纪曼青成为特派员,入驻‮海上‬。

 另一头,他却让人去查纪曼青的消息。

 顾仁山眼底泛起冷意,纪曼青手段狠毒,手上却有他贪污的证据。

 他不得不受制于她。

 这时,黑色的电话响了,倏地打破了寂静。

 顾仁山迅速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声音:“查到纪曼青的事情了。”

 顾仁山立即说道:“你查到了什么?”

 那人开口:“纪曼青似乎与陆家有些恩怨。”

 顾仁山皱眉,陆家?莫非是陆宗霆?

 顾仁山开口:“具体说。”

 那人说道:“纪曼青是纪家五‮姐小‬,后来,她竟宣布终身不嫁。”

 “纪家原本与陆家关系不错,后来不知怎的,陆家与纪家完全断了联系。”

 顾仁山一怔。

 那人继续说道:“之后,又不知因为何事,纪家退出了商政两界,纪曼青更是被驱逐出‮海上‬。”

 搁下电话,顾仁山手脚一凉。

 虽不知因为何事,纪曼青会被赶出‮海上‬。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陆宗霆绝不希望看见,纪曼青来到‮海上‬。

 正当他在思索的时候,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顾仁山的思绪。

 沉闷的声音,落在寂静夜里,透着一丝诡异。

 顾仁山心神一凛:“是谁?”

 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隔着大门,清晰地传来。

 “纪曼青。”

 顾仁山沉默,眼底浮起冷意。

 他敛下情绪,开了门。

 纪曼青走了进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我?”

 她缓缓落座。

 顾仁山警惕地看向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纪曼青不急不缓地开口:“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要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虽说顾仁山已经完成了她的要求,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过来提醒顾仁山几句。

 顾仁山想起方才调查到的事情,眸一暗。

 他看向纪曼青,话语间隐着怒气:“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和陆家有恩怨。”

 听到陆家,纪曼青握紧了手,心里浮起恨意。

 纪曼青瞥了顾仁山一眼,冷笑:“怎么,你担心得罪陆家,后悔帮我做这件事了?”

 顾仁山不答。

 纪曼青暗含警告:“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贪污证据。”

 窗帘晃动,被掀起了一角。清凉的风与寂静夜,幽幽漫了进来。

 房间里冷意渐浓,一股寒气压了过来。

 顾仁山极力按捺怒气:“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把那些东西销毁了。”

 纪曼青缓缓开口,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纪曼青摩挲着茶杯,看都没看顾仁山一眼:“有些东西,我还是握在手里比较放心。”

 她一字一句道:“防止某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的声音不重,却带着极强的威胁意味。

 顾仁山怒极:“纪曼青!”

 下一秒,纪曼青猛地把茶杯掷下:“惹怒了我,你的官也别想当得安稳。”

 茶杯重重落地,落在沉寂无声的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阴冷的声线响起,伴随着森冷寒意。

 夜愈加昏暗,似有浓郁霾重重下,笼罩着四方空气。

 顾仁山看着纪曼青,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这份东西在纪曼青手中,他始终寝食难安。

 纪曼青处处以此拿捏他,不杀了她,难消他心头之恨。

 纪曼青看清了顾仁山的神色,嘴角浮起讽刺之

 呵,想杀了她?

 纪曼青冷笑了一声:“你想清楚了,是杀了我重要,还是你的前程重要?”

 “我如果没走出这个门,我的人会立马公布你的贪污证据。”

 顾仁山心头一凛。

 纪曼青似笑非笑:“你说,他们看到了你的贪污记录,会怎么处置你?”

 她的脚下是万丈深渊,看不到尽头。

 那里没有一丝光,黑漆漆的一片。冷风呼啸,侵入骨髓。

 她早就已经踏在了泥泞中,被拽入那片黑暗。

 她当然没有任何惧意,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

 纪曼青心里冷意深深,大不了拉着这群人一起死罢了。

 空气安静异常,透着死寂。

 清冷的月光照了下来,仿佛一把雪亮刀锋,寒意深深。

 顾仁山冷冷地盯着纪曼青,心里涌动着极致的愤怒。

 这女人这么疯狂,先前还曾威胁要与他同归于尽。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若是再与她讲下去,不知她会做出什么,得不偿失。

 顾仁山眼底的冷意,一寸寸暗了下来,直至隐在深处。

 半晌,他开了口,神色略缓:“大家是合作关系,何必多生事端。”

 他放低了声音,也不再提方才的事情。

 纪曼青缓缓开口:“你清楚这点最好。”

 纪曼青转身,走出了门口。

 空气安静了下来,沉闷极了。

 顾仁山看着门口,眼底极为晦暗。

 …

 ‮央中‬捕房。

 邵督察和陆淮讨论之后,认为刘泰安的女儿在馆吊死一事并不简单。

 邵督察将刘泰安叫到了‮央中‬捕房,仔细盘问他事情的经过。

 他想看看有没有细小的线索被他们忽略了。

 此时,办公室安静异常。

 邵督察怕消息,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场。

 房内只有邵督察和刘泰安两人。

 自从女儿死后,刘泰安整个人魂不守舍,看上去极为憔悴。

 刘泰安坚信自己的女儿是被鸿门的人害死的。

 他恨意难平,希望巡捕房能够快点将凶手抓捕归案。

 邵督察看了一眼刘泰安开口:“你将事情的具体经过讲一遍。”

 刘泰安咬了咬牙:“定是鸿门的人抓走我的女儿。”

 刘泰安口中骂骂咧咧,是怒气。

 邵督察皱紧了眉,一拍桌子。

 沉闷的声响落在房间中,瞬间截断了刘泰安的话。

 邵督察声音极具威慑力,刘泰安不敢继续抱怨。

 邵督察:“你不是说有一群男人抓走了刘芜吗?”

 “你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脸?”

 刘泰安赶紧点头:“我当然记得清楚。”

 那天晚上,虽然刘泰安备受胁迫,心中恐惧。

 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凶手的脸。

 邵督察将手下叫了进来,他让刘泰安将那些人的面容形容出来。

 而邵督察的手下根据刘泰安的描述,把犯人的大致样子画下来。

 刘泰安描述得很仔细,很多细节处都非常准确。

 画像很快就出来了,邵督察让手下立即出去寻找。

 画像若是符合,那么他们极为容易找到那些犯人。

 办公室内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邵督察看向刘泰安,又道:“除了这些人,你还同哪些人接触过?”

 “你还记不记得其他人的模样。”

 刘泰安很快‮头摇‬,他认定了凶手就是抓走他女儿的人。

 一个小时过后,邵督察的手下就找到画像上的那些人。

 办公室的门被扣响,声音落进房中。

 “进来。”邵督察出声。

 手下立即推门而入。

 刘泰安以为凶手已经被抓到,立即看了过来。

 手下附在邵督察的耳边,轻声汇报。

 刘泰安脸焦急,等着结果。

 邵督察嗯了一声,事情的结果同他料的一样。

 手下退出,邵督察看向刘泰安。

 刘泰安立即询问:“邵督察,是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

 方才邵督察的手下在小巷中找到那群人,将他们带回了捕房。

 但是他们并不是鸿门的人。

 邵督察开口:“抓走刘芜的人只是普通的地痞氓。”

 刘泰安难以置信:“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不是鸿门的人?”

 邵督察手指弯曲,扣了几下桌面。

 邵督察:“你再好好想想,那晚你还和谁接触过?”

 事情调查的结果与刘泰安预料的不同。

 刘泰安皱着眉,努力回想当晚的每个细节。

 刘泰安突然开口:“还有一个男人同我说过话。”

 邵督察立即追问:“是谁?”

 刘泰安:“他告诉我在馆中见到了我的女儿。”

 邵督察又问:“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刘泰安当时心慌,急着找刘芜,并未记清。

 刘泰安知道这件事情定和刘芜之死有关,他努力找出那人身上的线索。

 那晚,雨下得极大,雷声轰鸣。

 他沉浸在女儿被抓走的恐惧之中,而那人就像是一救命稻草,为他指明了前路。

 他依稀记得眼前闪过那人被风带起的衣袖,那人的手腕上有着一些印记。

 刘泰安立即将此事告诉了邵督察。

 他把当时那人手上的印记详细地描述出来。

 邵督察越听,神色越是凝重。

 他立即拿过一旁的纸笔,在纸上画出一个图案。

 邵督察将纸推到了刘泰安的面前。

 邵督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图案?”

 刘泰安仔细辨认后,立即点头:“就是这个。”

 邵督察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印记是哥老会成员的标志。

 邵督察收回纸条。

 他朝刘泰安说道:“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等到刘泰安走出办公室后,邵督察立即将此事告诉了陆淮。

 …

 邵督察的电话,证实了鸿门赌场的事情正是哥老会所为。

 那人安排了多次意外,煞费苦心,正是想要栽赃给乔六。

 陆淮皱眉,隐隐觉得眉心有些疼。

 先前,乔六一处私宅的手下被灭;乔六遇刺,侥幸逃脱;再加上这次的鸿门赌场事故…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针对乔六,甚至鸿门。

 叶楚当时在佘佩安那里发现了陈年旧报,事关多年前哥老会灭门一事。

 和平饭店牵制各大帮派,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重要人物都已在当年的事故中身亡,想必佘佩安和那些人有所关联。

 没有想到,佘佩安千方百计成为金刀会的头目,竟是为了报当年哥老会被鸿门灭门之仇。

 鸿门作恶多端,乔六被人寻仇,也在意料之中。

 那么闵爷呢?

 闵爷离开汉监狱,做的第一件事是改了‮份身‬,来到‮海上‬。

 他和佘佩安各坏心思,却在金刀会中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陆淮清楚,只有黑暗的秘密,才能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

 闵爷的秘密又是什么?

 思及此,陆淮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陆淮拨通了一个号码:“江洵。”

 江洵开了口:“我在津州的事情已经处理结束了。”

 江洵前阵子去了暗阁别处的据点,前几刚回来。

 这段时间,‮海上‬滩发生的变故,他都知道了。

 陆淮声线沉沉:“让你的人去查查。”

 “当年乔六身边姓明的人。”

 江洵:“嗯。”

 陆淮的视线投进了窗外的黑夜。

 天空沉寂幽深,一如往常。

 在‮海上‬,人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

 无论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不能动摇‮海上‬。

 在肃杀的秋风里,弥漫着无边无际的夜

 但他的信念,‮硬坚‬如铁。

 不曾改过半分。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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