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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笑娘想到这一点,连忙让齐司音再回忆一下,是否确定只接触了绣娘一人。

 齐司音与其他贵妇并无太多的情,加上她改嫁给个武夫,让那些贵妇们暗暗鄙薄,所以说话都是走了人情场面的客套,并无亲昵的肢体接触。

 但是在针时,齐司音确凿记得有个小绣娘拉了她的手,从那以后没多久,她的胳膊就难耐了。

 听到只是绣娘,笑娘暗暗吐了一口气,若是那贼人改扮成哪里府里的夫人,少不多又是一起人间惨剧。而这批绣娘暂居王府,看来那沈蓉剑指的还是她褚笑娘。

 只是若真的,那就是沈蓉亲自第二次潜行,她的胆子也着实是太大了!

 但是细细想来,那沈蓉似乎向来是那么的狂妄,她在原著里走的是女强人路线,是原主霍随风众多红颜里,事业心企图心最强的那个。

 甚至后来,也是只要孩子,不要什么婚姻,甚至还有一段跟霍随风在荒草甸子里野合的戏码。颇有点她以前看电视《康熙大帝》时,宝龙梅强了康熙大帝的意思。

 以前看着那电视剧,只觉得大阿哥给老子撑起黄围布胡搞,剧情有些雷人,可是现在想想也许这位沈姓的“宝龙梅”还惦记着偷她夫君的宝贝,那简直是五雷轰顶了。

 不过幸好有齐司音提醒,笑娘倒是可以缩小范围早作防备了。于是她唤了可靠的侍卫,让他暗暗查访那个摸齐司音手的绣娘老底。

 很快便查出了这绣娘唤红梅,是郡下邻村人,绣工一直不错,前些日子她们有远方亲戚前来投靠,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红梅同吃同住,还跟她学绣工,后来那姑娘的家人来接,她便走了,不过临行时邀了红梅再去她家住几

 乡下的姑娘家,一般没有贵门里避嫌的规矩,于是红梅就这么走了,过了大约三,便被人送回来了。再然后就是王府招选绣娘,红梅是村里出名的巧手,自然也被选来了。

 笑娘听了这些,觉得似曾相似。那个沈蓉潜行很有一套,走的是狸猫换太子的路数,从来都是选个容貌身段与她相似的,再稍微修饰下潜行进入。

 可是现在想想,那绣娘红梅,似乎跟沈蓉的样貌大不相同,身高也不一样,难道并非沈蓉假扮?可那绣娘涂抹了鱼油膏子,必定是这沈蓉的亲信无疑,才会得了沈蓉独门护肤秘方的恩赏。

 有人假扮成那姑娘的远亲,再将她骗出杀害,自己取而代之。

 其实笑娘所想还真是与事实差不多,潜行进入的,并非沈蓉本人,而是她的贴身女侍卫。

 沈蓉先前潜入王府被察觉,差点被活捉,自然心有余悸,于是此番精心布局便安排着女侍卫前往。

 至于为何扮成绣娘,只因为沈蓉算定冬日临近,那军营里上下的官兵都要用冬衣。

 有了自己人在王府里,对霍随风贴身的衣物动手也就方便了。

 她吩咐了那扮成红梅的女侍卫,凡是霍随风的冬衣,都淋洒上了含香散。

 这‮物药‬的名字虽然雅致,其实是最霸道的毒物,不必接触到嘴巴,只要能长时间贴服在肌肤上,就能在人流汗之时,渗入孔里让人中毒。

 只是这毒药乃是番外一种百年一开的含香花提炼出来,她只得了一株,试药后,只剩下小小一瓶的药量,所以浪费不得,必须精准地放在霍随风的衣物上。

 霍随风的军营戒备森严,加上他为人精明,不好接近。所以沈蓉思踱一番,还是要从王府里入手。

 一来,这衣服是笑娘接手的,霍随风中毒,她难辞其咎,夫必生罅隙。

 二来,若是有机会,还可以让那女侍卫加毒物淋洒到笑娘的身上,倒也不用给她解药,死她算了!

 只是笑娘身边的侍卫太严,不准绣娘们接近。所以那红梅只好作罢,衬着接手好衣服的功夫,在笑娘补给王爷的那套黑缎细绒的冬衣袖子下,淋洒了毒物。

 袖子下靠近咯吱窝,是人最爱出汗的地方,只要霍随风穿了这冬衣,必定中毒无疑。

 普天之下,只有沈蓉有解药。霍随风若想活命,只能对她沈蓉俯首称臣。

 想到自己拿捏住霍随风,予取予求的情形,沈蓉的心内就是一阵激动。

 她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一封信,只觉得是天组她也。

 这写信的人,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乃是申都萧家的那个莫姓小妾,也是褚笑娘同父异母的姊妹。

 莫岚被萧月河厌弃,冷落在了农庄上,于是便写信给她,并附了以一盆高价购买的含香花,告知了她那株含香花的花有毒的效用,含香散的效用。

 收到信时,沈蓉真有些惊异不定,她行走江湖,无意中得了一本关于毒物淬炼的书,里面还真记录了含香花。只是她没有容功夫去试,莫姓小妾倒给她送来了!

 她姑且按书上记载的试了试,果然效用非凡。至于那莫岚为何帮她,倒是简单,她对那笑娘恨之入骨,之前便曾陷害几次不成,如今身陷囹圄,被困农庄,自然盼着借了她之手除掉霍氏夫

 不过沈蓉并不知,在原著里,她得了这番外传来的含香花却是帮助霍随风除掉了萧月河这个政敌。

 而莫岚如法炮制,求了她母亲康氏出钱银,设法买来了含香花,再将剧情大大提前,把含香花早早送到了沈蓉的手中。

 传成莫岚的白绮语知道,沈蓉为了得到霍随风会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她得了含香花,自然会照着她信里的意思做。

 想来霍随风为了活命,便不得不来到沈蓉的身边。笑娘在她面前再也抖不出琴瑟和鸣的嘴脸,吃糠咽菜的莫岚就觉得一阵惬意。

 再说沈蓉,不久,那假扮红梅的女侍卫便给她传了消息,说是冬衣上已经做好了手脚,那衣物已经出府,运往了前线去了。

 眼看这冬日将至,沈蓉肯定,霍随风必定会穿上笑娘亲手做的衣物。

 想到这,她心绪起伏,只觉得自己惦记了很久的男人,终于可以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她等得并不是很久,很快前线便传来霍随风的营帐不断求医的消息。

 而那些医病的郎中所说的亲王的症状,皆是那含香花毒发的征兆。

 沈蓉的心定下来了。她并不信那莫岚信里的一面之词,曾经分出了一部分毒药来试,药的确是霸道得很。

 最有意思的是,中毒之人,若是再闻含香花,便躁意难消,非要与人圆房不可。

 于是身在前线的沈蓉,倒是优哉游哉地给霍随风写了一封信,点名他所中的毒乃是她所下,若是想要解药,入夜时来靖王军营里一叙。

 不然的话,第二天天命,毒入心,他必死无疑,神仙都救不了。

 含香花毒发作时,人会立时刚到浑身疼痛不已,从中毒的部位开始,毒会开始扩散,变成青紫,甚是吓人。

 那霍随风求医多,已经折腾得差不多药扩散到最大了,沈蓉笃定他会顶不住那痛楚。

 果然入夜时,霍随风坐在着马车,由着自己亲信送来了。

 沈蓉看着从马车上搀扶下来的,疼得直不起的男人,得意地大笑她就说,普天之下,没有她沈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那解药其实就是含香花的花粉。已经被她抹在了身上,霍随风想要,就亲自来拿吧!

 而霍随风嗅闻到她身上的含香花粉味道,一时间放入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一些,英俊的脸上出现了醉的神情…

 沈蓉穿着香肩半长裙,姿态妖娆地半卧在躺椅上,冲着霍随风挥了挥手:“漠北王,我可是等了你甚久,宵苦短,你还等个什么?”

 周围的侍女都是知趣的,待霍随风进去,便撂下了帘子,只去备下水盆子和巾帕,等着郡主一会唤人用水。

 沈蓉乃是靖王独女,自小当男孩养,厮混兵营,微服行走江湖都是常事。加之她为人恣意大胆,这类揽人入帐子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并非第一次。

 不过郡主从不留人过夜,一般过了一个时辰就会哄人走。这次,那漠北王似乎入了郡主的心,竟然容留了整整一宿,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唤人送水入帐子。

 沈蓉满意极了,觉得生平经历过的男子里,只有这霍随风一个是真男人。可比着以前那些青涩的军中愣头青们强多了。

 如今霍随风虽然解了毒,却昏昏大睡。不过经过昨云雨‮夜一‬,想来他也比较出谁才是真正的尤物,那个年老的莫笑娘,岂有她的风手段?

 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软了他,只要再软语相劝,温柔绵,她自信能俘虏他的心,漠北大军从此便入了她的手中。

 想到这,沈蓉真是一扫霾,站在城池上,看着漠北的军营,犹如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就是就在第二天入夜,漠北军突然开始攻城,来势之猛出乎靖王军马的意料。

 沈蓉命人将霍随风绑缚在城池上,用剑抵着他的喉咙,命兵卒叫骂道:“你们这些兵将再敢往前一步,便将你们的佐政亲王碎尸万段!”

 可是那些兵卒仿若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往前冲。

 而这时,有人眼尖,指给郡主看:“郡主,你看…那…那霍随风不正在对面的帅车之上吗?”

 沈蓉定睛一看,可不是!只见一身金甲的霍随风戴着翎金盔,正直地站立在大军之后的帅车之上,目含嘲讽之,直看着她…

 她确定,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正是漠北王霍随风…那她绑缚着的,跟她昨夜绵了一宿之人又是谁?

 沈蓉的表情彻底崩塌了,她几步来到了“霍随风”的身边,拽着他的脖领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昨他因为中毒,脸色发青,五官紧皱,看不出端倪。可是现在毒已经消散,借着城池上通亮的火光再一看,便细细看出了不同:这…这个肖似霍随风的男人目光猥琐,脸上有种纵情犬马声的垮塌之感。怎么可能是霍随风?

 而那个冒牌货此时也战战兢兢开口了:“这…这位姑娘,我也是被无奈,因为中了劳甚子的毒,那王爷说,只要我跟你过‮夜一‬就有解药…我也是为了活命…啊呀…”

 没等那冒牌货说完,沈蓉已经气不可支,出身边侍卫的佩刀,狠狠地给这假货来了一刀,那鲜血立刻迸溅得到处都是。

 霍随风!你敢如此戏耍着我!沈蓉觉得身上每一寸,都被这不知哪里来的腌男人给脏了。

 而立在帅车上的霍随风却是一阵冷笑。

 这位沈郡主不是爱玩李代桃僵吗?他自然是要足着她的。于是特意从勾栏院里找寻了这个风巷子里的公。

 他平里竟是做些良为娼的勾当,又总是跟院子里姑娘眉来眼去,一来二去,身上沾染了脏病,被鸨母嫌弃,丢出了巷子。

 这货的身高与霍随风差不多,再请了江湖易容高手调下脸型和鼻型,便有了六分相似。而沈蓉约在晚上,加之中毒脸上有紫气,那几分的不同倒也能遮掩过去了。

 看来那沈蓉应该是很满意他精心挑选的冒牌货,听他安在靖王军营里的暗探说,这染了脏病的儿子可是留宿在郡主的营帐里有‮夜一‬之久呢!

 想起这女人之前的种种恶毒,竟然差点害得笑娘难产一尸两命,霍随风的心底就升腾起难以抑制的厌恶之情。

 她三番五次派人入他的王府,不在她临死前加赠一份让她终身难忘的大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霍随风懒得再听沈蓉在城池上歇斯底里地叫骂,只大手一挥,示意兵卒全力攻城!

 因为沈蓉的疏忽大意,笃定自己擒拿了霍随风。所以靖王的将卒也懈怠了,只一心等着漠北军不战而降。哪里想到漠北军突然发出攻势,而且还用了许多新式的攻城战车。

 守城的靖王兵卒一时间只被攻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消二的功夫,城池的西北角被攻打开了口子,漠北军长驱直入。

 而孟奎则亲自领兵追击了百里,擒拿住了想要趁逃跑的沈蓉。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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