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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陈昱衡仍然不肯走。阮恬再气也无奈了,最后只能说了句:“我原谅你了好吗,能不能放开我。”

 陈昱衡听到她说原谅,才觉得自己把她哄好了,缓缓放开了她。

 “你别气就好。”陈昱衡一笑说,也知道她父母要回来了,没有再久留。低声说,“那我走了啊,你自己在家,注意‮全安‬。”

 阮恬没有再说话,站在窗前,看到楼下他发动了车,他今天没开那辆宝蓝色的Porsche跑车,而是一辆黑色宝马。这年头,大街小巷的宝马奔驰泛滥,就算是停在这种陈旧的老小区,也不会引起群众的注意。

 车发动后开走,留下雪地上的两道车辙。被路灯照着,雪地也是柔和的黄

 阮恬看着他走了一会儿,才进房间写题。将近十点的时候,父母回来了。

 “甜甜!”母亲走进她的房间。

 阮恬抬起头。看到阮母的神色有些疑惑的样子,就问:“您怎么了?”

 阮母走到旁边:“刚在楼道上碰到你宋阿姨…”

 阮恬心里咯噔一声。母亲碰到宋阿姨了?

 “她说你带了个陌生男孩回来,跟你差不多大,这是怎么回事?”

 “嗯…”阮恬思考片刻,心跳骤快,在母亲的目光下,不得不说,“是我们同班同学,他到附近来走亲戚,顺便到我这里拿一些复习资料。”

 “是么…”阮母不是很信的样子。女儿虽然乖巧,对这些事也不上心。但毕竟也是个青春期的少女。阮母是怕别人把女儿带坏了,她听宋姐说,那男孩长得又高又帅,一看就不是老实人。她神色郑重地道,“甜甜,你今年已经是复读了,高考的重要,不用妈妈强调吧?你这时候分心,可是会出大事的。你明白吗?”

 阮母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孩子的家长,虽然察觉不对,但也是先对女儿旁敲侧击。

 “我明白。”阮恬说,“您别担心,真的没有什么事。”

 阮母轻轻地叹口气,她也只能说这些了。随后合上了门,不打扰女儿学习。

 留阮恬一个人看着台灯好一会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过年的时节,父母都忙于走亲访友。阮恬则准备自招‮试考‬不怎么出门,时间一晃就是初七,初十学校就要开始正式上课。

 整个节,江城都是雨雪霏霏,今天才终于放晴。浅浅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阮恬拿着个小壶给吊兰水。阮恬喜欢养植物,不过家里空间小,只能在阳台上养几盆。她希望将来买个带花园的房子,能养一整个院子的植物。

 她是在这时候接到的电话,是莫丽的。她在电话那头‮奋兴‬地说:“小甜甜,今天阳光好,我们出去玩吧!申光叫我们去什么度假酒店,就在本市,听说还能看孔雀呢!”

 这番说辞是多么的熟悉。

 阮恬用剪刀剪掉枯萎的叶片,问她:“你现在跟申光这么熟悉的吗?”

 “是啊,就上次他请我吃零食…我还把我的书借他看呢。”莫丽说,“出来玩吧,你别整闷着了。我敢说,你之前几天肯定哪儿都没去。”

 小茉莉真是足够了解她。阮恬的确也想出去走走,一看到冬天出太阳就想出去活动,像一只刚度过冬眠的动物。

 只是申光去,那他也会去,并且他之前就邀请过她了。

 阮恬垂下眼帘。

 她想了很久,却反而决定了去。有些东西,逃避并不能起作用。

 “好吧,”阮恬说,“不过坐什么车能去,申光有没有说?”

 “不用不用。”莫丽说,“我们包了车,你告诉我住哪儿就行,我们来接你。”

 这次班上有□□个人去,所以申光他们直接包了一辆小巴士来。阮恬上车后一看,发现陈昱衡居然并不在,她也没有多问,走过去坐在了向她快招手的莫丽旁边。莫丽是那种生热情的人,把自己从国外带的各种零食堆到阮恬怀里:“来,吃吧吃吧,我特地给你带来的!”

 前面的李涵转过来,笑道:“还是少吃些,昱哥舅舅给我们准备了午饭的。”

 阮恬笑了笑算应了,不能让小茉莉失望,她也吃了些。

 车倒是没开多久就到了,约莫用了半个小时,穿过山间公路和起伏青山。度假酒店修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酒店占地面积非常大,除了酒店部分之外,竟然还有大片大片秀美的人造林,以及人造沙滩。江城并不沿海,做这么大一片人工沙滩,造价颇高。

 男生们一到酒店就准备去打网球。阮恬她们几个女生则准备去沙滩边玩。沙滩边种了许多芦苇,还做了一架‮大巨‬的木水车,水车转动着,带着淌的水入芦苇林。这个季节的芦苇林细长枯黄,在风的‮摸抚‬中柔和地摆动。

 其他几个女生对那架大水车很感兴趣,想过去看看。阮恬一看去那架水车还要爬好些木梯,路也比较陡,就拒绝了她们的邀请,‮头摇‬说:“你们去吧,我在这芦苇林里逛逛就行了。”

 她们也没有多挽留,知道阮恬不喜欢运动。几人相伴去了,就留阮恬一个人走在整齐的芦苇林里。芦苇林之间留的是小路的,非常窄,所以她得小心走路。这让阮恬想起小时候,曾在乡下外婆家玩耍,走在稻田间的时光。

 她正晃晃悠悠地走着,却在走过转角的时候踩到一颗光滑的石头,脚下一滑差点摔跤。

 没想到,身后突然伸来一双大手,稳住了她的

 阮恬惊魂甫定,回过,就看到是陈昱衡。

 他嘴角一扯说:“你平衡感真的好差啊!”

 人的运动天赋是从多方面决定的,力量,反应,平衡感,手眼配合。阮恬几乎都不及格。

 虽然很荒谬,但陈昱衡还是在想,她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阮恬往前走一步,退出了他的手。她差点跌倒他就能准时出现,刚才恐怕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知道跟多久了。

 “你不是没来吗?”阮恬轻轻地问。

 听到她的问题,陈昱衡却笑了笑:“这么关心我,还知道我没来啊?”

 阮恬没有在说话,两个人在芦苇里走。

 为了仿原生态,这条芦苇林的路修得太窄,路面只是嵌了石头,水泥都没浇灌,很容易滑。而且阮恬平衡感又很差,时不时地‮体身‬一晃,或者脚没踩稳滑一下。可陈昱衡好几次伸手要来扶她的时候,她又瞬间站稳了。

 直到她再次险些滑到芦苇田里,陈昱衡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地往前走。

 “喂,你干什么!”阮恬打他,挣扎。但她腾空了,‮体身‬都找不到支力点,只能贴靠着他的‮体身‬。而陈昱衡根本不怕她打,随便她打。就她那力气,使出吃的劲儿都别想打痛他。

 “别挣扎了,一会儿摔下去。”陈昱衡说,“放你一个人走肯定摔。”

 “喂,你放下我——”阮恬已经看到有人接近了,而且快要看到他们了。

 阮恬脸色通红:“陈昱衡,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别闹。”陈昱衡将她抱得更紧,走出了芦苇林,一直到一辆摆渡车前,他才把她放下来。而这一路上,已经很多人看到了,对他们投来了热情和好奇的目光。

 阮恬气得想踹他两脚,口起伏,把头别到一边。

 “别生气,那段路真的不好走。”陈昱衡却不介意,他俯‮身下‬,笑着说,“我带你去看点好看的,消消气,好吗?”

 少年身上有干净的味道,混着阳光,微汗,一起向她笼罩而来。

 阮恬突然又觉得心软了,她轻轻地叹气。

 陈昱衡向来也是能察言观的,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气了。两个人这样亲密,她好像也没有原来那般反感。一切都是在慢慢变好的吧。

 正在这时,陈昱衡的‮机手‬响了。

 陈昱衡接起来,听对面说了几句后,他回道:“…我知道,您先应付吧…您催我也没用,我现在有事呢。”

 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他眉头微皱:“管他干什么?”对方继续说了很久,陈昱衡听了也有些烦躁,“好吧,行、行,这事您别处理了,我马上过来一趟。”

 他看阮恬:“我二舅叫我过去…”

 阮恬点头:“你去吧。”她之前也并没有让他陪她玩。

 “我叫人把你送过去,你跟着李涵他们,别跑。”他说着按‮机手‬,跟李涵说这件事。这让阮恬有些无语,她是十八岁又不是八岁,什么叫跑啊。

 陈昱衡急着走,只叫了工作人员把她送回去,他就先匆匆离开了。阮恬则被工作人员领到了李涵他们那里,玩儿了一整天。大概是陈昱衡事先代过,度假村招待一行人很到位,专门给他们开包间吃了晚饭,一行人还尚未尽兴,打算玩到晚一些回去。

 阮恬倒是想先回去,可是被莫丽拖住了,一定要她作陪,她只能打电话给母亲解释,阮母听说是一群同学在一起,倒也放心,只是要求女儿十点前必须到家。

 一行人就在VIP包厢里玩乐起来,有的唱歌,有的玩杀人游戏,其乐融融。

 阮恬虽然音质不错,但她知道自己乐感较差,五音不全,唱歌就别想了,除非她想要谋杀大家的耳朵。她去玩杀人游戏,但是没玩几局大家赶走了她,因为阮恬总是能问几个问题就很快找出凶手,降低了整个游戏的可玩

 孤寂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握着一杯鲜榨果汁慢慢喝。

 她面前的申光正在忘我地高歌着,用他的破锣嗓音唱天路,十八般酷刑轮番‮磨折‬着听众的耳朵。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有些人心里有数,而有些人,没有。

 也有好几个人玩儿累了,坐到了沙发上。李涵坐在了阮恬旁边,他笑着问阮恬:“不去玩啊?”

 李涵更陈昱衡一路人玩,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但平时他温文尔雅,爪牙尽敛,看起来还是很随和的。

 阮恬很少跟李涵说话,她轻轻‮头摇‬:“倒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如玩点有意思的吧!”杀人游戏玩了好几场,大家也够累的。莫丽和周欣星也凑了过来,周欣星提议,“咱们玩真心话游戏怎么样!不用大冒险,只要谁输了,就由赢的人提三个问题,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必须回答,包括爱和。否则就罚跑两千米。”

 周欣星要比阮恬她们放得开,她提出之后,席间响起一阵不怀好意地哇声,也都有了兴趣。

 “咱们就罢了。”李涵笑了笑道,“先问问阮恬吧,她参不参加的。”

 陈昱衡临走前,让他看着点阮恬,李涵自然是尽职尽责。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阮恬说:“没关系,不用特地排除我。”她也不想被人认为是不合群,更何况,在场□□个人呢,她输的概率有多大呢。

 第一轮手心手背开始,输的是黄毅,提问先由女生这边来。周欣星提问,她也是真没客气,一开头就抛出问题:“黄毅,你有没有暗恋过不该暗恋的人?”

 黄毅就是人高马大,打过篮球的那个男孩,闻言憋了会儿,才说:“…有吧。”

 大家哇了一声,热情更高涨,周欣星一看就是游戏老手,这问题提的!谁还没暗恋过几个不该暗恋的人了。另一个女生紧接着问:“那这人是谁?”

 黄毅脸红很久,才答道:“我初中时候的语文老师。”又一阵起哄。

 还有男生坏笑问:“那你‘第一次’还在不在?”

 十七八岁的少年,对这个话题,又感兴趣又要回避。一旦开了个口子,那就收不住了。

 这次黄毅反而比前两个问题坦诚,很快地就说:“不在了。”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热烈的私语。

 有了这个开端,大家就都放得更开,接下来的两个人,都被问了这么劲爆的问题,这真是让阮恬觉得,小看了现在的学生,问过的三个人,竟然都已经有过经历了。随后没想到,下一次手心手背,输的就是阮恬。

 阮恬无奈,她这运气…

 看到是阮恬输了,男生们也不敢太放肆。还是李涵先出来提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这个问题明显不如上一轮刺,但由于要回答问题的是阮恬,大家仍然很感兴趣。

 而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终于忙完的陈昱衡赶了回来,他走进来,背后还跟着两个服务生。不过包厢内音乐声太响,灯光又暗,所以大部分人没注意到,只有正好对着的李涵几个看到了。陈昱衡正好听到李涵问阮恬的问题,脚步就顿住了,笑着靠着门,没往里走,打算听听她怎么说。

 但其实阮恬知道陈昱衡来了。

 他走路很轻,像猫,或者更准备形容,是像一头矫健的猎豹。但他走路的频率很特别,阮恬立刻就听出来了,再看李涵表情的变化,她就更确定了。

 她想了想,在众人都看着她的时候,心里转过很多念头,轻轻开口说:“有。”

 李涵看靠门而站的陈昱衡心情好像还不错,难道是阮恬的回答让他高兴?他决定要慎重对待剩下的两个问题,于是问出第二个:“那…你喜欢的这个人,他跟你是同龄人吗?”

 旁边的申光却没看到陈昱衡,他听了李涵的问题,很不道:“你那什么破问题,太没水准了!什么喜不喜欢的,矫情!来小甜甜,你听我来提问啊。你有没有跟人有过…那种经历?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种经历,你懂的。”

 阮恬心里轻叹一声。

 他在后面听着呢。这是个机会,很好的机会,让他放弃自己。

 她想不为他的行为所动心。可是却随着他的接近,而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越来越丢盔弃甲。

 所以她必须要这么做。

 “有过。”阮恬淡淡地道。她觉得这两个字都不像是她说的,只是轻飘飘地,又仿佛很重地,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阮恬答完之后,全场讶然,都震惊地看着她,以至于一时房中安静极了。

 “还问第三个问题吗?”阮恬问道。

 随后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语气极其的轻:“不用了吧。”

 果然是他来了,阮恬的手微微一动。她回过头,看到陈昱衡一步步朝她们走过来,他脸上仍然带着微笑,看不出端倪。

 只有李涵在看到陈昱衡微笑的脸色,和毫无温度的眼眸时,打了个寒战。

 阮恬的回答…陈昱衡竟然还笑着,不,不对,今天捅娄子了,捅大篓子了!

 陈昱衡抬手看了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大家也就各自散了吧。我找人送你们回去。”

 申光也发现了什么不对。他再怎么蠢,这么长时间也知道昱哥是喜欢阮恬的。那刚才的话…他是听到了么?他开口道:“昱哥,刚才…”

 陈昱衡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说:“好了,你们先走吧,阮恬先留下,我有话跟她说。”

 阮恬看着陈昱衡的表情,她还算了解他的,知道他这表情有些不对了,明明在笑,却仿佛在紧绷着什么,让她汗倒立。突然害怕了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想离开了。”

 “小程,送他们走吧。”陈昱衡根本不理会,低头点了烟,吩咐说。

 他身后的服务生很快就礼貌地请别的同学离开,就连李涵和申光都不例外。阮恬见人都不见了,她心里越来越不安,她起身也想离开,陈昱衡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阮恬大惊,但陈昱衡只是阴沉下了脸,一语不发,拉着她就往电梯里走。

 “陈昱衡,你放开我!”阮恬一直挣扎,可是他的手纹丝未动。电梯上八楼停住,陈昱衡单手一按打开密码锁,将她抓进房中。密码锁咔嚓一声,像是神经的一道裂纹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陈昱衡现在的脸色几乎是毫无掩饰的阴沉,他近她说,“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给我重新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阮恬强作镇定后退,但是这样的陈昱衡已经让她有些腿肚子打颤了,她别开脸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好!”陈昱衡嘲讽一样地笑,他清晰地听到,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如果说阮恬敢看他,就会发现他的眼瞳已经有些发红,她就肯定会跑。可是已经太晚了,当阮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陈昱衡已经一把扯过她,瞬间把她在了上。

 阮恬‮体身‬失重,被柔软的被子淹没。她震惊地回过神后就是拼命挣扎,陈昱衡却一按就控制住了她的挣扎,低头如野兽一般地在她的脖颈边啃噬,他一手将她两手过头,另一手撕扯她的衬衣。阮恬听到了自己扣子崩裂的声音!

 “陈昱衡!陈昱衡你住手!”阮恬吓得发抖,‮动扭‬‮体身‬拼命想推开他,但陈昱衡手下的动作却完全不停,反而越发向里,完全地不可阻止!

 阮恬从没有经历过像现在这样危机!落在颈间的啃吻带起阵阵酥麻,陈昱衡像疯了一样亲吻,让阮恬有种他要把她吃入骨的感觉,可她竟然在陈昱衡这样狂的行为中,感觉到了一丝热意。这让阮恬更加惊慌,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她大声说:“陈昱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放开我,你敢做什么,以后就永远绝!”

 她的声音太急,几乎是破音一样的尖利。

 陈昱衡根本无法停,心中焚烧一切的烈焰仍然汹涌燃烧。那种嫉妒和望相冲击,拉扯着他的‮体身‬,让他迫切地想马上得到她,占有她,来验证她的话是假的!

 “…阮恬!”陈昱衡的声音此刻非常低哑,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紧得手背青筋隆起,压抑着心中想马上把她噬的野兽。他咬着牙,眼珠血丝布地说,“你告诉我,我他妈不跟你开玩笑,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究竟跟别人有没有过!你不要说话!”

 阮恬却说不出话来。

 陈昱衡这一刻的紧绷神情,是真的可怕!

 就算曾经意识到,这个人是可怕的。但是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真正地意识到这一点。

 她恐惧得手都在抖。

 是她做错了,她以为他听了会觉得她不过如此,然后放弃。没想到他却这么发疯,差点…差点把她…

 阮恬都要崩溃了,她的眼泪越越凶,终于妥协了,低喃着说:“是假的,是我随便说的…”

 她再不说出来,陈昱衡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把她死在上!

 “你不要这样招我,阮恬,我跟你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陈昱衡抵着她的额头,低沉地说,“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是真的会发疯的!”  M.ef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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